周二，币安创始人赵被判处四个月监禁，这场曾经的加密货币巨头之间的激烈竞争在西雅图联邦法院结束。一个月前，在曼哈顿市中心的对岸，FTX的Sam Bankman Fried因其罪行被判处25年监禁。赵和Bankman-Fried这两位传奇对手，也是价值2.2万亿美元的加密货币行业的关键管理者之间旷日持久的战斗，这似乎是一场平淡无奇、有些反限制的结局。多年来，币安的赵和FTX的Bankman-Fried向大众宣传去中心化数字货币的力量。两人都是比特币亿万富翁，他们驾驶着丰田汽车，经营着自己的全球加密货币交易所，并在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向公众推销一个以科技为动力的新世界秩序；一个由无国界虚拟货币组成的替代金融体系将通过消除银行等中间商和政府的过度扩张来解放被压迫者。最终，这两者也帮助加密货币批评者和监管机构证明，怀疑论者一直都是对的——该行业充斥着骗子和骗子，他们意图利用新技术实施古老的犯罪。32岁的Bankman Fried在11月初被判七项刑事罪名成立，其中包括从FTX客户那里窃取数十亿美元的指控。在Bankman-Fried被定罪后不到三周，47岁的赵承认了刑事指控，并辞去了币安首席执行官的职务，这是与司法部达成的43亿美元和解的一部分。然而，这两人的许多其他方面都存在明显的分歧——也许最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各自的刑期相差296个月。CFTC前高级审判律师Braden Perry表示：“比较CZ和SBF，这两个数字在加密货币行业都很突出，但在截然不同的情况下。”。Perry说：“他们被指控犯罪的性质反映了加密货币‘黑暗’和非法角落的不同方面：CZ的案件似乎集中在监管和合规方面的失败，而SBF的案件则取决于直接的财务不当行为和欺骗。”。事实上，这两位前加密货币首席执行官截然不同的后果暴露了这两人最终在商业或个人交易中完全不同。

正是这些小事——那些你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一旦你注意到了，往往很难阐明其意义——暴露了两位前首席执行官之间更显著的差异。以曼弗雷德为例，这是一只破旧的毛绒动物，Bankman-Fried从出生起就带着它环游世界，从加利福尼亚到香港，再到巴哈马，然后回到帕洛阿尔托的家，这位FTX创始人在那里被软禁，直到他因篡改证人而被还押。这只32岁的玩具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形状和识别特征，在被监禁前的最后几天，他坐在斯坦福大学校园父母家里装饰稀疏的房间的床上。乍一看，这是一个无害的道具，更像是对青少年精神的迷人致敬，而不是一些了解班克曼·弗里德的人后来试图把它变成的那种窗户。班克曼·弗里德的两位前同事和朋友轮流猜测它的含义。据迈克尔·刘易斯（Michael Lewis）介绍班克曼·弗里德（Bankman Fried）的书《走向无限》（Going Infinite）的报道，有人认为SBF之所以把这只毛绒玩具放在身边，是因为“他不需要和任何人分享曼弗雷德”。另一位猜测，“我认为对他来说，拥有情感依恋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刘易斯自己写道，“山姆不在乎真正的动物”，事实上，这是“一种期望值的计算，而不是情感，导致他成为素食主义者。”班克曼·弗里德确实有亲密关系问题的历史。据他的家人、朋友、同事、刑事辩护律师，甚至班克曼·弗里德本人说，这在一定程度上与他无法为任何人感受到任何东西有关，包括浪漫的爱情兴趣。

他的律师称他经常在社交上挣扎，并透露，在高中时，班克曼·弗里德“意识到自己没有快感，或者无法体验快乐或愉悦。”。Bankman Fried的律师补充说，这不是一种需要“治愈”的疾病或状况，而是他身份的“一个基本方面”。刘易斯转述了与SBF的一次交流，班克曼·弗里德在交流中表示，微笑是他“最奇怪”不能做的最重要的事情。班克曼·弗雷德从未结婚，也没有孩子，据刘易斯说，他曾两次将自己和公司总部搬到地球的另一边，部分原因是为了避免与他的前女友、前同事以及检方指控他的明星证人：阿拉米达首席执行官卡罗琳·埃里森发生关系。尽管这是一场复杂的长达一个月的审判，涉及数百件证物和近20名证人，但政府对他的指控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获得了一致的有罪判决，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最了解班克曼·弗里德的人的证词之上的。名单上包括他的前高管、前室友和上高中的前好朋友。因此，曼弗雷德有了新的意义，并开始体现出在旁观者看来是一种非常孤独的生活，在这种生活中，与班克曼·弗里德最亲近的人是那些将他的命运关进监狱的人。虽然班克曼·弗里德的父母在法庭上是他们儿子的坚定捍卫者，但相比之下，CZ有很多最了解他的人为他辩护。赵的妻子、他现在的情人、他五个孩子中的两个，以及数十名币安员工都写信给法官，请求在宣判时宽恕。“我是赵工作的合伙人，也是他三个孩子的母亲，”币安联合创始人、赵目前的恋爱伙伴易和提交的一份说明中写道。“尽管主流媒体试图将CZ描绘成一个邪恶的坏演员，但数百万社区用户和普通人将他视为行业的英雄，因为CZ一直坚持正义。”

赵的妻子杨伟青（Weiqing Winnie）称他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从未欠过别人钱，也没有任何责任”。杨补充说，赵“非常照顾”她和他们共同的孩子。他们的女儿赵恳请法官“考虑她父亲的积极特质；不要仅仅通过这一事件来定义我父亲的性格，而要考虑他的整个性格”，强调他是“最好的父亲”。两人之间的差异也体现在他们的表现方式上。赵保持着军人风格的卷发，而班克曼-弗里德则以其标志性的笨拙卷发而闻名。CZ在亚马逊上买了衣服，但他的外表和举止都很低调。SBF同样选择了简单的连衣裙（通常是宽松的T恤和背带短裤），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显得蓬头垢面。在审判开始时，SBF留着新发型，穿着西装，但到了审判结束时，他的卷发又变得狂野起来。赵在宣判时穿着合身的海军蓝西装和浅蓝色领带，而Bankman-Fried则穿着米色监狱连体裤。但也许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与他们对周围人的指挥有关。赵有一种完美专业的气质，对全面控制他庞大的企业有着强烈的欲望。Bankman Fried正在服用治疗神经发育障碍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的药物，他寻求类似程度的控制，但在法庭上承认，犯错误的部分原因是他不知所措。Bankman-Fried的精神科医生向法官明确表示，如果没有处方药，Bankman-Freed的症状会再次出现，并“在协助自己辩护的能力方面受到严重负面影响”。路透社的报道发现，即使CZ的加密交易所将招聘多元化，进入传统的金融和监管人才库，“赵对其公司的严格控制并未减弱。”Binance成立了70多个实体，据路透社报道，赵亲自控制了其中大部分。

检察官同样通过证词和证据展示证明了他们对Bankman Fried继续悄悄地对其加密对冲基金Alameda Research发号施令的叙述。他们表明，他对自己建立的320亿美元加密货币帝国的决策权是绝对的，所有不当行为都源于班克曼·弗里德本人所做或直接做出的决定。但与CZ不同的是，Bankman Fried监管的组织记账混乱、造假，最终导致他创立的公司内爆，数十亿美元的客户资金被盗。然后是每个人塑造自己公众形象的方式。CZ非常注重隐私。他的伴侣和孩子提交的信件是对赵个人交往的一次罕见的内部观察。CZ没有在主流媒体上分享他的辩护，而是沉默下来，与联邦调查局合作。Bankman Fried不顾所有律师的建议，进行了一场媒体闪电战，谈论他的加密帝国的内爆。其中许多陈述最终出现在2023年10月和11月政府对他的成功审判中。范德比尔特大学法学教授兼副院长Yesha Yadav表示：“SBF坚决不和解，违反了保释条件，经常对媒体发表有利于自己的言论，即使在自己被判刑时，似乎也没有表现出真诚、发自内心的悔恨。”。亚达夫补充道：“CZ在11月与Justice和解时的部分考虑可能正是为了表明这一点——他的行为与SBF的厚颜无耻行为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西雅图，赵的判决相对平静，与班克曼-弗里德出庭时的马戏团相比，气氛更加柔和。前州和联邦检察官Mark Bini表示：“这一诉讼看起来和感觉都像是对华尔街高管的起诉。”。赵也表示了自己的悔罪，他对自己的罪行承担了责任，并告诉法官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这与班克曼·弗里德向法官提出的最终上诉形成了鲜明对比，后者缺乏任何形式的真正认罪。法官刘易斯·卡普兰判处班克曼·弗里德25年监禁，他在量刑听证会上指出，他从未听过班克曼·弗里德“对犯下的可怕罪行表示悔恨”，在他担任联邦法官的30年里，他“从未见过”像SBF的审判证词那样的表现。卡普兰说，如果班克曼·弗里德在检察官的盘问中没有“彻头彻尾的撒谎”，那他就是“回避”。前联邦检察官尼玛·拉赫曼尼告诉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班克曼·弗里德没有承担责任，而是将自己的案件推向审判，在那里他撒谎和作伪证，并被压倒性的证据定罪。”。可以肯定的是，赵案和班克曼案是非常不同的。虽然Bankman-Fried的帝国大部分都是海市蜃楼，但赵的经营却在幕后加入了可疑的商业策略。Bankman Fried和FTX的其他领导人拿走了数十亿美元的客户资金。事实上，在对Bankman Fried的刑事审判中，控辩双方一致认为，FTX加密货币交易所中的100亿美元客户资金不见了，其中一部分用于支付房地产、召回贷款、风险投资和政治捐款。他们还一致认为是班克曼·弗里德在发号施令。陪审员面临的关键问题是意图问题：Bankman Fried在用FTX客户现金进行支付时是否故意实施了欺诈，还是只是在这一过程中犯了一些错误？陪审团在经过几个小时的审议后决定，他在知情的情况下实施了大规模欺诈。

政府对赵和比南斯的不满是不同的。佩里表示，与外国犯罪的联系，包括洗钱和违反国际金融制裁，是币安破产的关键。然而，并没有对其客户的资金进行刑事欺诈——这与Bankman Fried案的一个关键区别。相反，该交易所受到了三项刑事指控，包括未经许可经营汇款业务、违反《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和共谋。币安同意向政府没收25亿美元，并支付18亿美元的罚款，罪名包括允许非法行为者进行超过10万笔交易，支持恐怖主义和非法毒品等活动。司法部称，赵等人还被控违反《银行保密法》，未能实施有效的反洗钱计划，以及故意违反美国经济制裁，“在不实施美国法律要求的控制的情况下，蓄意和蓄意从美国市场获利”。司法部建议法院对赵处以5000万美元的罚款。拉赫玛尼解释说，赵对洗钱视而不见，但他认罪并接受了自己行为的责任。另一方面，银行家弗里德从客户那里偷钱，并将其用于奢侈的个人开支。拉赫玛尼说：“这就是为什么Bankman-Fried被判的刑期比赵长得多。”。洛杉矶公司法律师Tre Lovell表示，与被判欺诈罪的Bankman-Fried不同，赵没有被指控欺诈或其他应判处更长刑期的罪行。洛弗尔说：“此外，他给法官的信确实反映了他的悔恨，讨论了他做出的糟糕决定，并表明币安平台在他的指导下制定了严格的反洗钱控制措施。”。Perry说：“SBF的案件涉及欺诈和滥用客户资金的指控，这通常被视为比合规失败（如反洗钱计划不足）更直接的欺诈行为，对更广泛的个人造成经济损害。”。Perry表示，合规失误虽然严重，但可能被视为监督失误，而不是主动渎职。他补充道：“欺诈行为直接破坏了信任，并表明存在故意不当行为，这可能导致更严厉的公众和司法回应。”。

与SBF不同，CZ的财富并没有因为他创立的加密货币公司破产而化为乌有。当他与政府合作并认罪时，他的资产并没有被没收。尽管赵被关进了监狱，但他在币安的控股权意味着他将继续成为当今加密货币领域最富有的人之一。据广泛报道，赵持有币安90%的股份，他的财富主要来自于他在该公司的股权。根据加密货币市场数据公司CCData的数据，币安是迄今为止全球交易量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2023年处理了价值18.1万亿美元的交易量。尽管自赵于2023年11月卸任首席执行官以来，币安的市场份额已降至41.6%，但该公司仍然是整个联盟的主导者，领先于韩国交易所Upbit、迪拜总部Bybit和美国巨头Coinbase。亚达夫表示，尽管Binance被判犯有极其严重的指控，但它仍然是一家利润丰厚的公司。币安是盈利和有偿付能力的，这意味着它有巨额的战争资金来解决罚款问题。另一方面，FTX仍在特拉华州的破产法庭上。亚达夫说：“FTX已被揭露为一家犯罪企业，由于其被评估无法挽救任何品牌和使用价值，目前正走向清算。”。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赵只承认了一项违反《美国银行保密法》（BSA）的罪名，他被视为初犯，因此与联邦当局达成和解，辞去首席执行官一职，不放弃在该公司的权益或冻结资产。佩里说：“通常情况下，与犯罪活动没有直接联系的个人资产可能不会受到影响。”。“在他被监禁期间，他的资产也可以代表他进行管理。”这与Sam Bankman Fried的情况不同，他在2022年加密货币帝国破产后，看到自己的财富降至零。CCData的研究负责人Joshua de Vos通过电子邮件告诉CNBC：“就CZ的个人财富而言……他仍然可以保留他在币安的股份，并保留他的加密货币持有量，这也为他的整体财富和净值贡献了未知但重要的金额。”。德沃斯说：“由于没有挪用或破产程序，CZ的财富极不可能像SBF那样减少到零。”。至于下一步，FTX新任首席执行官John Ray III和他的重组顾问团队继续努力收回现金、奢侈品和加密货币，试图让客户变得完整。与此同时，班克曼·弗里德正在对判决提出上诉。赵在一份法庭文件中表示，他未来的雄心在于将区块链技术引入生物技术创业公司。比南斯还没有走出困境。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明显缺席了该交易所与美国政府达成的43亿美元和解。与此同时，该公司的两名员工仍因涉嫌交易所犯罪而被关押在尼日利亚监狱等待审判CNBC的Ryan Browne对此报道做出了贡献。